南通昂泰机电工程有限公司、某某等劳务合同纠纷民事二审民事判决书

江苏省无锡市中级人民法院 民 事 判 决 书 （2023）苏02民终2179号 上诉人（原审被告）：南通昂泰机电工程有限公司，统一社会信用代码91320621MA1XBY8H1G，住所地南通市海安市南莫镇兴南村一组。 法定代表人：**。 被上诉人（原审原告）：**，男，1987年9月13日生，汉族，住安徽省涡阳县。 被上诉人（原审被告）：江苏精享裕建工有限公司，统一社会信用代码913202002500570937，住所地无锡市南湖大道588号扬名奕淳大厦9楼。 原审被告：**，男，1975年5月11日生，汉族，住海安市。 上诉人南通昂泰机电工程有限公司（以下简称昂泰公司）因与被上诉人**、江苏精享裕建工有限公司（以下简称精享裕公司），原审被告**劳务合同纠纷一案，不服无锡市梁溪区人民法院（2022）苏0213民初2249号民事判决，向本院提起上诉。本院于2023年3月22日立案后，依法组成合议庭进行了审理。本案现已审理终结。 昂泰公司上诉请求：1.撤销一审判决，改判其只需付款30397.5元，或由精享裕公司先行支付；2.一、二审诉讼费用由**和精享裕公司共同承担。事实和理由：1.**与**、**签订的协议上72197.5元是总款，不是余款，理应减去精享裕公司代付的2.2万元；2.另付的1.98万打孔费用也应该扣除；3.协议约定到2021年12月31日止如昂泰公司及精享裕公司未付，则由**承担，并承担该日期前、签协议日期之间的银行同期存款利息，一审判决其承担自2021年3月1日起至实际支付之日的贷款利率，明显错误；4.根据协议约定，债务已转为**个人债务，与昂泰公司无关；5**是农民工，可主***裕公司先行支付。 **辩称：一审认定事实清楚，适用法律正确。请求二审法院驳回上诉，维持原判。 精享裕公司未作答辩。 **述称意见同昂泰公司上诉意见。 **向一审法院起诉请求：1.判令昂泰公司、**支付**劳务费72197.5元及利息（自2021年3月1日起至实际支付之日止，以72197.5元为基数，按全国银行间同业拆借中心公布的贷款市场报价利率计算）；2.精享裕公司对昂泰公司的上述债务承担先行支付责任；3.案件诉讼费由南通昂泰公司、**、精享裕公司承担。 一审法院认定事实：精享裕公司总承包融创大塘御园商品房住宅项目工程，将其中的水电安装工程分包给昂泰公司。2020年6月8日，昂泰公司与**签订工程清包协议书，昂泰公司将位于××路××工程的排水管安装分包给**，载明：承包范围为X号楼（一层至屋面）雨水、排水部分（所有管道接到出墙1米），不包含地下室的出上的管道。结算方式为1、签订合同后**方工作人员进入工地施工15天后，昂泰公司支付每人每月2000元生活费，后每月生活费与昂泰公司现场工人同期发放，**方工作人员上下班必须打卡，打卡是发放工资最后的依据。工程完工付至工作量的50%，年底一次性付清已完成的工程量；2、按照平均每米10元综合价格结算给**方，柔性铸铁管另外核算，支管按照10元处；3、合同总价为实际发生量×10元……5、在吊模吊孔时**应及时跟踪校准，防止返工，如因**未及时处理产生管子不正等情况由**承担后果，浇筑**费用***公司负责；6、**方在昂泰公司如有点工发生按照280元每个工（大小工不限）……清包协议签订后，**与**、***进场施工做1号、X号楼排水。**与**通过微信进行工作沟通，2021年1月18日，**微信发送清单，载明“已付32000，年底报98795元”，并称“年底款这几天打算报上去，把你家2个人1人走1万，其他转你”。**向**发送帮工明细，载明：**5月3天、6月7.5天、9月4天，**5月12天、6月15.5天、9月4天，***6月6.5天，**占5月3天。 精享裕公司分别于2020年9月4日、2020年9月30日、2020年11月20日代昂泰公司向**支付1万元、6000元、6000元，共计2.2万元。 2021年3月1日，**与**、**签订协议，载明：**在无锡工地1号、X号楼干水电排水管72197.5元，目前价款已报总包公司，余款**承诺只拿一回，结清，不得重复收取。如重复收取后果**承担。到2021年12月31日止如公司及总包未付，则由**个人承担，并承担其2021年12月31日前、签协议日期之间的银行同期存款利息，同时**保证不克扣他带来一起干活工人的款子。**、***分别出具情况说明，表示其在大塘御园精享裕工地做排水工资已由**付清。 诉讼中，**向法院**，他是2020年5月31日和**联系的，刚开始去的时候是做点工，280元/天，伙食不算，两栋房子做排水管，**说他自己的人不够，让他也去做，他当时说只做一栋，做这栋相当于承包，是算多少钱一米的。另一栋房子虽然没有承包，但是帮**做的，**说按照点工或者承包价都可以。当时人手不够，都是加班做活的，所以钱不好算。2020年前**跟他结算是9万多，但后来不承认了，现在他起诉的这7万多是**自己写的，当时是他去工地等**，然后报警去了***出所，协议就是在派出所写的。同时**确认其已支付**2万元，支付***2.3万元。 另经查询核实，昂泰公司的股东已于2021年8月30日发生变更，由一人股东**变更为**和***两人，法定代表人仍为**。 一审法院认为：法律明确禁止分包单位将其承包的工程再分包。案件中，精享裕公司系融创大塘御园商品房住宅项目工程的承包人，昂泰公司系分包人，昂泰公司与**虽签订工程清包协议书，但双方并不能成立建设工程分包合同关系。**等人***公司提供排水管安装劳务后，昂泰公司应足额支付其劳务工资。现**已向**、***支付各自劳务费部分，**、***亦予以确认，故**有权就其与**、***的劳务费总额***公司主张权利。**与**、**于2021年3月1日签订协议，明确**方劳务结算余额为72197.5元，此时间均晚于精享裕公司三笔代付的时间，故代付金额无需在该结算余额中扣除；且**在协议中承诺该劳务费至2021年12月31日止***公司、精享裕公司未付，由其个人承担，该约定应视为债的加入，且对**要求昂泰公司、**共同支付劳务费72197.5元及相应利息的诉讼请求，法院予以支持。昂泰公司、**在诉讼中称打孔系案外人成文存完成、应从上述结算劳务费中扣除，现有证据不能证明成文存完成的劳务被包含在**的劳务结算金额中，法院对此抗辩不予采纳。**主张的上述劳务费中，部分系其个人劳务费，部分系因其代为清偿后取得的债权，并非农民工工资，故对其要求精享裕公司对昂泰公司的前述债务承担先行清偿责任，法院不予支持。 一审法院依照《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典》第五百五十二条和《最高人民法院关于适用<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>的解释》第九十条之规定，判决：一、昂泰公司、**应于判决发生法律效力之日起十日内向**支付劳务费72197.5元及利息（自2021年3月1日起至实际支付之日止，以72197.5元为基数，按全国银行间同业拆借中心公布的贷款市场报价利率计算）；二、驳回**的其他诉讼请求。如果未按判决指定的期间履行给付金钱义务，应当依照《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》第二百六十条之规定，加倍支付迟延履行期间的债务利息。案件受理费1655元，***公司、**负担。 本院经二审审理，对一审查明的事实予以确认。 二审中**称，案涉协议是**起草的，当时其认为昂泰公司还欠其76600元（X号楼、X号楼共计93060元+点工费用15540元-已付款32000元），但**不认可该金额，反而认为经计算还欠**的金额为72197.5元，其看协议上有“余款”两字，也就认可了72197.5这个数字。昂泰公司及**承认**通过微信发过金额为93060的手写单子，并且认可15440元的点工费用。另，****，精享裕公司代昂泰公司支付的2.2万元包含在上述已付款3.2万元之内。 以上事实，有当事人**在卷佐证。 本院认为：本案争议焦点为：1.协议上的72197.5元是劳务费总价款还是余款；2.另付成文存的1.98万元是否应从中扣除。 对于争议焦点1，本院注意到，**一审提交与**的微信聊天记录，昂泰公司及**认可真实性。该聊天记录显示，**于2020年1月6日向**发送一张手写内容为“已付32000年底报98795元”的照片，**也于一审中认可总共收到3.2万元。昂泰公司及**称72197.5元是总价款，但其抗辩并未要求扣除这3.2万元，这显然不符合常理。精享裕公司代昂泰公司向**付款，最后一笔发生在2020年11月20日，至案涉协议签订的2021年3月1日时，昂泰公司及**不可能不知已付款情况，那其在协议中不去明确余款数额，反而去列其所谓的总价款数额，也不符合常理。故本院认为，**对案涉协议形成的**更具合理性，72197.5元应为余款。 对于争议焦点2，昂泰公司及**一审中提交了落款为成文存的情况说明，拟证明X号楼部分**是案外人成文存打的，但现并无证据证明**将成文存完成的劳务主张在自己的诉求金额内，故72197.5元中不应扣除1.98万元。 关于昂泰公司其他上诉意见。本院认为，**等人完成劳务后，昂泰公司就理应付款，案涉协议是对应付款的明确，明确后昂泰公司就应立即付款。协议约定债务加入后**要承担自协议签订日起的存款利息，可见昂泰公司及**也认可协议签订日就是应付款日，否则无需从协议签订之日起计算存款利息。至于昂泰公司认为“债务已转为**个人债务，与昂泰公司无关”、“**是农民工，可主***裕公司先行支付”，这些意见无事实和法律依据，本院也不予采信。 综上所述，昂泰公司的上诉请求不能成立，应予驳回；一审判决认定事实清楚，适用法律正确，应予维持。依照《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》第一百七十七条第一款第一项之规定，判决如下： 驳回上诉，维持原判。 二审案件受理费1655元，由南通昂泰机电工程有限公司负担。 本判决为终审判决。 审 判 长　　谢　伟 审 判 员　　仓　勇 审 判 员　　周　华 二〇二三年四月十日 法官助理　　*** 书 记 员　　李　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