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京天能继保电力科技有限公司与某某劳动争议二审民事判决书

北京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 民事判决书 （2020）京01民终4588号 上诉人(原审原告)：北京天能继保电力科技有限公司，住所地北京市海淀区上地四街3号五层。 法定代表人：***，董事长。 委托诉讼代理人：***，北京博悦睿律师事务所律师。 被上诉人(原审被告)：***，男，1959年12月27日出生，汉族，黑龙江易艾斯德节能科技有限公司经理（自述），住黑龙江省哈尔滨市南岗区。 上诉人北京天能继保电力科技有限公司（以下简称天能继保公司）因与被上诉人***劳动争议一案，不服北京市海淀区人民法院（2019）京0108民初45722号民事判决，向本院提起上诉。本院于2020年6月3日立案后，依法组成合议庭进行了审理。本案现已审理终结。 天能继保公司上诉请求：撤销一审判决，发回重审或改判其无需向***支付销售提成差额300500元，并判决***将其在天能继保公司的借款折抵销售提成后的剩余款项680000元返还给公司。事实和理由：***原为其公司员工，从事销售工作。双方签订劳动合同，合同签订日期为2011年1月1日起至2011年12月31日止，后又续订两年，自2012年1月1日起至2013年12月31日止。之后***不再上班，在哈尔滨成立了一家公司，担任法定代表人至今。我公司得知后为其发放工资至2014年7月份，之后双方劳动关系终止。2017年3月20日，公司与***就其经手合同的提成事宜达成一致，签订备忘录，内容主要为***不再具有鹤岗项目的提成权，最后结算给***的应付提成额为550500元。后期我公司支付给***300000元，剩余250500元，但其在我公司财务借款930000元未能报销平账，应以此款折抵，***应向其公司返还差额680000元。一审法院认为我公司要求返还680000元的请求未经仲裁前置程序，不予处理。为此，天能继保公司认为一审判决认定事实不清、适用法律错误。 ***辩称，同意一审判决，不同意天能继保公司的上诉请求及理由。 天能继保公司向一审法院起诉请求：1、天能继保公司公司无需支付***销售提成款差额300500元；2、***将其在其公司的借款全部折抵其销售提成后的剩余款项680000元返还给公司。 一审法院认定以下事实： 天能继保公司主张2011年1月1日至2013年12月31日期间与***存在劳动关系，之后***未到公司上班，2014年7月起双方终止劳动关系。***主张于2003年入职天能继保公司，劳动关系存续至今。2014年7月双方签订停薪留职协议，此后一直为天能继保公司追索此前的销售额尾款。2017年3月20日，天能继保公司（甲方）与***（乙方）签署备忘录一份，载明：“一、龙煤集团七台河与鹤岗所有业务事宜由甲方全权来处理，乙方不得干涉。二、七台河项目和哈尔滨电机厂、四平四开账目已经全部清销，甲方与乙方就结算事宜详见附表；总计应付97.75万元，已经支付30万元，剩余67.75万元未支付。三、黑龙江美尼电力科技有限公司于2016.9.18日订货我公司设备，采购价格为2.7万元，未支付货款提货，从结算中扣除。故结算费用可结算金额为：67.75-2.7=65.05万元。四、鹤岗项目应收账款由公司全部处理，如有需要，乙方有义务配合回款事宜，但不再具有结算提成。五、发票：截止到2017年3月20日，***个人在北京天能公司借款挂账余额93万元（其中付给虚拟公司及回款费用需公司确认后处理），其余需要票据冲抵；如果继续支付剩余提成需拿发票冲抵。六、2017.3.20日结算10万元，故剩余可结算金额为：65.05-10=55.05万元”。天能继保公司主张在双方签署备忘录之后向***共支付提成款400000元，其中150000元支付给***指定收款人张某，剩余250000元支付给***为法定代表人的黑龙江易艾斯德节能科技有限公司。***认可天能继保公司支付给黑龙江易艾斯德节能科技有限公司的250000元为备忘录中的提成款，否认张某为其指定的收款人。天能继保公司提交的付款申请单中记载支付给张某的150000元款项用途为“房屋租赁”。天能继保公司未就张某为***指定的收款人提交其他证据。天能继保公司主张***在职期间存在借款，要求***返还其公司折抵销售提成后的剩余款项680000元，***对此予以否认，并拒绝冲抵。 ***以要求天能继保公司支付未签劳动合同二倍工资差额、销售提成款为由向北京市海淀区劳动人事争议仲裁委员会提出申请，仲裁委员会裁决如下：天能继保公司支付***销售提成款差额300500元；二、驳回***的其他仲裁请求。天能继保公司不服仲裁裁决，于法定期限内提起诉讼。 一审法院认为：本案首要争议焦点在于天能继保公司向张某支付的150000元是否为***的提成款。首先，天能继保公司虽主张，张某为***指定的收款人，但***对此否认，而天能继保公司并未提交充分证据予以证明；其次，天能继保公司所提交的付款申请单中记载该150000元款项的用途为“房屋租赁”而并非“提成款”。综上，对天能继保公司关于张某为***指定的收款人的主张，一审法院不予采信。进而对天能继保公司关于向张某支付的150000元为***提成款的主张，亦不予采信。天能继保公司与***在备忘录中已经明确未支付的提成款数额为550500元，在扣除此后支付的250000元之后，天能继保公司应向***支付提成款差额300500元。天能继保公司要求***返还其公司折抵销售提成后的剩余款项680000元之请求，未经仲裁前置程序，一审法院不予处理。 一审法院依照《中华人民共和国劳动法》第五十条、第七十九条之规定，判决：北京天能继保电力科技有限公司于判决生效后七日内支付***提成款差额300500元。 二审中，当事人没有提交新证据。本院经审理查明的事实与一审法院认定的事实一致。 本院认为： 天能继保公司主张其向张某支付的150000元是给***的提成款，张某系***的朋友，为***指定的收款人。但***对此均予以否认，而天能继保公司并未提交充分证据予以证明。并且，天能继保公司所提交的付款申请单中记载该款项的用途为“房屋租赁”而并非“提成款”。综上，本院对天能继保公司关于张某为***指定的收款人、其向张某支付的150000元为***提成款的主张，均不予采信。天能继保公司与***在备忘录中已经明确未支付的提成款数额为550500元，在扣除此后支付的250000元之后，天能继保公司仍应向***支付提成款差额300500元。 天能继保公司要求***返还其公司折抵销售提成后的剩余款项680000元之请求，未经仲裁前置程序，一审法院不予处理并无不当。该请求实质上系依据《中华人民共和国合同法》第九十九条的规定，主张债务之间的抵销。但是，本案中所涉提成款差额，属于劳动者的劳动报酬，具有人身属性，根据《中华人民共和国合同法》第九十九条的规定，属于不得抵销的债务，故本院对天能继保公司的抵销主张不予支持。 综上所述，天能继保公司的上诉请求不能成立，应予驳回；一审判决应予维持。依照《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》第一百七十条第一款第一项规定，判决如下： 驳回上诉，维持原判。 二审案件受理费10元，由北京天能继保电力科技有限公司负担。 本判决为终审判决。 审判长*** 审判员*** 审判员*** 二〇二〇年八月二十六日 法官助理*** 书记员***